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禦書房內會情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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禦書房內會情郎

“呵!你這是請我跟你公主嫂嫂上來喝茶嗎?是來給你煮茶的吧?”江玉箋先一步上了閣樓,看著桌爐上快要熄掉的碳火,一瞬間哭笑不得。

江素書訕訕的伸出右手食指給他看,“我不會這個嘛,還差點把手燙了。”

“你說說你,這麽大人了,就只會等著讓人伺候,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,將來該怎麽辦?”江玉箋一邊罵。

一邊拿了碳鉗,將爐裏的銀碳碼成空心,重新點了松脂木塞到裏面,銀碳很快劈裏啪啦的被點燃。

江素書撐著桌子,歪著頭仔細盯著,嘴裏嘟囔,

“有宴徵在,以後又用不著我做這些。”

“你還要臉嗎?快閉嘴!”江玉箋朝正在上樓的皇甫文嫃那裏看了眼,小聲的訓了弟弟一句。

他也是昨日聽說江素書今天要去護國寺,才敢帶著公主回江府的,哪知剛到家沒多久,弟弟就回來了,幸好秦宴徴沒有跟著來,不然今日局面又要尷尬了。

皇甫文嫃來到桌前坐下,看著他們兄弟倆忙活。

江素書應著他大哥的要求,去存放東西的櫃子裏抓來茶點,試圖討好道,

“嫂嫂,茶水還沒燒熱,你先用些幹果點心吧。”

皇甫文嫃拿了一顆長生果輕輕捏開,動作優雅的取出一粒果仁放進嘴裏,嚼完咽下後,她突然道,

“小叔今年多大了,你模樣生的這麽俊,垔都裏的女孩家,應該都趨之若鶩吧?”

江素書看看他哥,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
江玉箋怔了怔,若不是知道皇甫文嫃心系秦宴徴,恐怕他都以為她對他弟弟有意思。

他想了想,總這樣也不是辦法,還不如把這事兒攤開,讓皇甫文嫃心裏有個數,於是他代江素書回道,

“公主,厭葕以後不會娶親,秦宴徴早就跟父親定下了厭葕,待他還俗後就會來接厭葕出府。”

皇甫文嫃眉頭一蹙,刮向江素書的眼神極其的厭惡,

“父親竟將你當女孩家一樣許給當朝國師?你不覺得羞恥嗎,不怕被人笑話?”

她的話令江素書心裏像被針戳了似的,很不不舒服,但他還不敢出言反駁,只咬緊嘴唇低下頭,懶得再看她。

“公主!”江玉箋雖時常閑弟弟笨,但還是看不得別人欺辱弟弟,他道,

“厭葕自小在家裏最受寵,喜歡什麽,想跟誰好,都由他自己決定,況且秦宴徵對他是真心,父親母親都隨他們了,你別這樣說他!”

這話雖算不上斥責,卻讓皇甫文嫃很沒面子,她把剩下的果殼果仁重重扔回盤子裏。

“那是本公主管閑事了?”

江玉箋瞧她生氣了,連忙拉著她解釋: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
“哼!”皇甫文嫃拂開他的手不讓碰。

現在,成了自己哥哥嫂嫂吵架根源的江素書,真的很想立刻消失在他們面前,他心想,若是他沒有和秦宴徵好,將來也遇著這麽一個難纏的妻子,估計每天都要發愁。

“嫂嫂,都是厭葕不好,你別和大哥生氣,我現在就走。”

他給江玉箋使了使眼色,讓大哥去哄人,他借機抽身,那逃跑的速度,簡直比屁股著火還要緊急。

沒有弟弟在旁邊礙著,江玉箋死乞白賴的湊到皇甫文嫃旁邊,硬拉住她的手。

“公主,剛才是我不對,你是長嫂,我不該當著厭葕的面那麽說你。”他先是道歉,後又軟聲勸到,

“不過厭葕他都這麽大了,也要臉的,以後他和秦宴徴的事,我們就少管吧,過好我們自己的日子算了。”

他這張和江素書分毫不像的臉,其實是很能蠱惑人的,皇甫文嫃偶爾對著他也會心動,就如同現在這一刻。

她有時候也會想,要不就這樣吧,反正都已經嫁了,可她又時常不甘於自己曾經付給秦宴徴的真心,這讓她很糾結,總是取舍不定。

“公主?”江玉箋看著她發楞,叫了她一聲。

皇甫文嫃這次沒有抽回手,只是盯著那爐碳火,眼神憂傷暗淡的應了。

江玉箋見她答應,便小心的試著靠近,想要將她擁進懷裏,但是皇甫文嫃拒絕了,她推開江玉箋站起身,

“今日我就不在這裏用午飯了,我回宮一趟,去看看父皇母後。”

“我陪你一起回宮吧?”江玉箋雖失望,但還是試圖給彼此增加親近的機會。

“不用了,你好容易休沐一次,就在家陪陪父親母親吧。”皇甫文嫃頭也不回的說道。

江玉箋扒到閣樓的窗口處,看著她出了觀景樓一路快步穿過廊子離開的身影,難過又自嘲的嘆了一口氣。

就算皇甫文嫃不是公主,作為一個有修養的男人,他都不能對著一個女孩用強,何況他不想把他們之間的關系鬧僵了,他還需要再努力一些,直到她的眼裏心裏完全剔除秦宴徴這個人為止。

他去了冬青苑,江素書正在房裏抱著墩兒傻樂,看江玉箋進來了,立馬滾下床坐好,還自覺的扯了扯亂糟糟的床鋪。

江玉箋一臉嫌棄,“怎麽把貓抱到床上去了,臟不臟。”

江素書護到,“墩兒不臟的,我經常給它洗澡。”

“我說的是臟汙嗎?我說的是跳蚤,也不怕被咬。”江玉箋無奈的白了一眼,才關心道,

“剛才生氣了沒?”

“嗯~”江素書鼻音拐著彎表示自己沒有。

他不是沒準備,既然下定決心要和秦宴徴在一起了,他就不會在乎這些不疼不癢的閑言碎語。

“就沒有一點心裏不痛快?”

江玉箋自認很了解弟弟,往常他若是受了委屈,一定會把自己悶起來,任誰都哄不好的那種。

剛才進來看他在跟貓傻樂,他倒是覺得意外。

江素書搖搖頭,“真沒有,嫂嫂可能就是那麽一說,又不是故意要諷刺我,我幹嘛要生氣,我有爹娘撐腰,有宴徵對我好,這就夠了,我才不會把別人的話放在心上。”

“看來真是長大了。”江玉箋輕笑,“哎!我怎麽就沒有你這麽好的命呢?”

“大哥是羨慕嗎?”

江素書很不理解他大哥的這種心理,從小到大,他不知道被他爹和大哥罵過多少次,管的那麽嚴厲,受了委屈他都不敢開口,這也叫命好?

“嗯,羨慕啊!”江玉箋三兩下就把他的頭發揉亂了,

“你這麽寶貝,所有人都疼著,順著你的意,怎麽能不讓我羨慕。”

要照這麽說,那江素書確實是無話反駁,他從小就比大哥、比江家所有的同輩,甚至是比晚輩還要受寵,除了爹和大哥,家裏其他長輩就沒一個對他說過重話的。

而且前段時間,大堂兄回了樂郡後,估計是把他和秦宴徴好上的事,都跟大家說了,因為沒過兩天,大堂兄就又來了一趟。

專門給他送了好些傍身的東西來,說是秦宴徴一個出家人,就算做了國師,俸祿也得交給護國寺,根本拿不出什麽像樣的,怕秦宴徴會讓他受委屈,弄得他當時快羞死了。

就這程度,放在哪家都不可能,不但不可能,估計還會被打斷腿!

可是,在家再受寵也沒用,他還是得每天早起去當職。

秦宴徴沒有騙他,工部新來的員外郎廉謄傑,的確是個很好相處的人,想法點子都非常多,他們兩個有事經常湊在一起商量,完了敲定後,會一起去找儲轅上報。

底下的事,如今都由廉謄傑吩咐司匠帶人去做,他每天只需在辦事房裏研究一些工程圖樣,下下任務,這便有了更多的空餘時間。

午後,他在工部沒什麽事,就提前下了職,去宮裏找秦宴徴了。

宮門口的侍衛看他沒有乘坐官員馬車或轎攆,以為他是閑散小官,將他攔了下來,待查了秦宴徴給他的腰牌,才將他放進去。

宮門處離鄲龍殿很遠,江素書走了兩刻鐘才到,他朝門外守著的小太監拱手行了禮,說明來意,小太監悄聲開門進了禦書房,不一會兒又出來將他領進去。

江素書進去後一眼就看見坐在右側下首,正在認真代天子行筆的秦宴徴,他眼前一亮,強忍著收回眼睫彎彎的笑意,先到恵戌帝面前小聲的叩拜下去,

“微臣參見陛下!”

恵戌帝擡眼看著他,“嗯,厭葕平身吧,以後來了就直接到你老師旁邊去,讓他給你安排吧。”

說完他又朝那個帶江素書進來的小太監吩咐,讓他著人給江素書準備一張小書案放到秦宴徴旁邊去。

江素書謝了恩,誠惶誠恐的站到秦宴徴身旁,秦宴徴停下書寫的筆,輕聲對他道,

“不用害怕,陛下他很喜歡你。”

恵戌帝的確很喜歡江素書,按理說他是沒資格在禦書房有座兒的,可恵戌帝直接賞了。

待小書案和座位擺好,秦宴徴給他找了些以前和恵戌帝閱過的舊折子,叫他自己去看,不懂的讓他來問。

江素書接過折子時,手被秦宴徴輕輕碰了一下,他微微一顫,耳朵陡然變紅了,可在禦書房內他不敢造次,於是安靜的坐下,拿起一本認真的看起來。

他們兩人一時半會兒都沒再交流過,恵戌帝倒是忍不住,偶爾看向底下那個十分養眼的年輕人。

江素書時而蹙眉時而舒眉,恵戌帝覺得很有意思,問他到,

“厭葕能看懂嗎?”

“有些……有一點點不懂。”江素書承認。

秦宴徴聽後放下朱筆,起身到他旁邊,看著他手中的折子輕聲問,“是哪裏不懂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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